外国中短篇小说藏本·果戈理--“俄国散文之父” 下载 pdf 百度网盘 epub 免费 2025 电子版 mobi 在线

　　《外国中短篇小说藏本果戈理》分别从《狄康卡近乡夜话》、《密尔格拉得》及《彼得堡故事》中收录了果戈理*代表性的中短篇小说：《塔拉斯布尔巴》、《涅瓦大街》、《鼻子》、《肖像》、《外套》、《狂人日记》等，这些作品中既有轻松的幽默、乐观的欢笑，也有无情的讥诮和“含泪的笑”，更有因残酷的现实而引起的痛苦而又愤怒的笑。

狄康卡近乡夜话

序言

圣约翰节前夜

圣诞节前夜

密尔格拉得

旧式地主

塔拉斯布尔巴

伊凡伊凡诺维奇和伊凡尼基福罗维奇吵架的故事

彼得堡故事

涅瓦大街

鼻子

肖像

外套

马车

狂人日记

　　果戈理（18191852），俄罗斯作家。出生于乌克兰波尔塔瓦附近的索罗庆采村，祖先是来源于乌克兰的小贵族，具有波兰血统。善于描绘生活，将现实和幻想结合，具有讽刺性的幽默，他最著名的作品是《死魂灵》和《钦差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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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康卡近乡夜话

　　养蜂人鲁得潘柯

　　印行的故事集

　　“这是什么奇怪可笑的东西：狄康卡近乡夜话？这算是什么夜话并且是一个养蜂人投到世上来的！老天爷保佑！仿佛把鹅毛拔掉做鹅毛笔，把破布做成纸张还不够尽兴似的！仿佛各种各样的人把墨水涂污手指还涂得不够多似的！居然一个养蜂人也想学起别人的榜样来了！怪不得现在印成的字纸这么多，一时都想不出用它来包什么东西好了。”

　　我在一个月前早就预感到有人会说出这一番话来！说真的，像我们这些乡下人，要从穷乡僻壤把鼻子伸到上流社会里去嗳呀，老天爷！那就正像有时候走到一位大老爷的府邸里去一样：大家都来围住你，耍弄你。要是上房里的仆人呢，那倒也罢了，不呀，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鬼头，在后院里打杂的家伙，也要来跟你麻烦；人们从四面八方向你顿脚，问道：“往哪儿走往哪儿走怎么啦乡下人，滚出去……”我跟你们说……可是还有什么说的呢！我情愿每年上密尔格拉得去两次，也不愿意挤进上流社会，密尔格拉得的地方法院审判官和神父已经有五年没有看见我了。可是要是挤进了上流社会呢那么不管怎么着，你总得回答一连串的问话。

　　在我们这里，亲爱的读者们，不怕玷辱你们的耳朵(你们也许要生气，一个养蜂人不应该这么不客气地跟你们聊天，像跟一个亲家或者密友谈心一样)，在我们乡下，世世相传有这么一种习惯：等到地里的活一忙完，庄稼人爬到暖炕上去歇冬，干我们这一行的人把蜜蜂藏到漆黑的地窖里去，当天空里看不见一只灰鹤，树梢上看不见一只梨的时候，每当黄昏日落，在街的尽头什么地方一定会亮起灯火来，远远里听见欢笑和歌声，飘来三弦琴，有时候是提琴的声音，人声，喧闹声……这就是我们的夜会啦！瞧，它们很像你们的跳舞会；不过不能说完全一样。你们要是去赴跳舞会，那么，是去活动活动两条腿，用手掩住嘴打呵欠；我们的情形却不同，一群姑娘们聚集在一家人家，根本没打算来跳舞的，她们手里拿着纺锤和梳栉；起初仿佛一心一意干着活：纺锤喧嚷着，歌声荡漾着，大家连眼睛都不往旁边望一下；可是，只要小伙子们带着提琴手闯了进来，立刻就扬起了一片喊声，欢腾起来，跳起舞来，玩出这么许多花样，叫我说也说不尽。

　　可是最有意思的是，大家挤在一堆，猜谜语或者干脆瞎聊天。我的天！他们讲的是些什么故事啊！打哪儿发掘出这些陈年古话来的啊！他们什么可怕的故事不讲啊！可是别处恐怕再也听不到像在养蜂人鲁得潘柯鲁得潘柯是一个乌克兰语的绰号，意思是“红头发的潘柯”。家里夜会上听到的这么许多奇闻怪谈。村里的人为什么都管我叫鲁得潘柯我可实在说不上来。并且我的头发，看来现在也已经花白，却不是火红色的了。可是，不怕玷辱你们的耳朵，我们这里就有这么一种习惯：给人起了一个绰号，一辈子就脱不掉了。在节日的前夜，乡人们常常光顾养蜂人的茅舍，围着桌子坐下来那时候你们就只管出神地听吧。这是不足为奇的，因为这些人不是普普通通的人，不是乡下的土佬。即使他们去拜访比养蜂人更高贵些的人物，对方也会引以为荣，觉得蓬荜生辉哩。譬如说，你们知道狄康卡教堂的一个差役福马格里戈里耶维奇么嘿，他真是个有头脑的人呢！他能够讲一些多么有趣的故事啊！有两个故事你们可以在这本书里读到。他从来不穿条纹麻布的宽袍子，像你们看见许多乡村教堂的差役所穿的一样；即使在工作日去找他，他也总是穿着马铃薯冻颜色的细哔叽长褂出来迎接你，这种料子是他在波尔塔瓦几乎花了六卢布一俄尺的代价买来的。至于他的长统靴，整个村子里从来没有听人说过闻到那上面发出焦油的气味；大家知道他用最好的脂油擦靴子，我想，有些庄稼人是高兴把这种油掺混在粥里吃的。从来也不曾听人说过，他曾经像同等身份的人那样地用长褂的前襟擦鼻子；他总是从怀里掏出一块边上绣红丝线的、叠得四四方方的白手帕来，用过之后，照规矩总是把它叠成十二折，重新揣到怀里。还有一个客人……他是这样的一位青年绅士，打扮起来，活像个陪审官或者领地划界公断人。他常常把一只指头伸在鼻子前面，望着手指尖，讲起故事来讲得又斯文又巧妙，就像书本里讲的一样！有时候，你听着，听着，就糊涂了。打死你，你也不明白讲的是怎么一回事。他打哪儿收集了这么一大堆的字汇！福马格里戈里耶维奇有一次给他编了一段有趣的故事，嘲笑他的这种习气：他说，有一个学生跟一个教会秘书读书，等回来见他父亲的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一个拉丁文学者，连正教的语文都给忘掉了。他碰到随便什么字都在语尾上给加上ус。他管铲子(лопата)叫лопатус，女人(баба)叫бабус。有一次他跟父亲到田里去。拉丁文学者看见一把铁耙，问父亲道：“爸爸，你们管这东西叫什么”可是，一不留神脚踩着了钉耙的齿。父亲还没有来得及答话，铁耙的柄反翘起来，一下子打中了他的前额。“可恶的铁耙！”学生一只手捧住脑袋，跳得有一俄尺高，喊道：“这是怎么啦，让鬼把它们的亲爹推到桥底下去吧，打得我好痛啊！”就是这么回事！他把名字记起来了，这小子！文绉绉的说故事人听了这样的故事很不高兴。他一句话也不说，从座位上站起来，双脚叉开，站在房间中央，脑袋稍微往前歪斜些，把手伸到豌豆绿长襟外衣的背后插袋里去，摸出一只圆圆的涂漆的鼻烟匣子，用手指在画得很拙劣的邪教徒将军的脸上弹了一下，倒出一大撮混合着灰烬和独活草的叶子一起磨碎的鼻烟，两只手指弯成一个圆圈，把它送到鼻子跟前，连大拇指都没有碰着鼻子，悬空着就把一大撮鼻烟吸了进去。仍旧一句话也不说。当伸手到另外一只口袋里去，掏出一块方格子的蓝棉纱手帕来的时候，他才自言自语地咕噜了一句几乎像谚语一样的话：明珠勿投给猪有“对牛弹琴”的意思。。“这下子可要吵翻了，”我看见福马格里戈里耶维奇预备把拇指塞给对方看俄俗，把拇指塞在食指和中指的中间，是侮蔑对方的意思。的时候，这样想。幸亏我的老伴儿正在这时候把涂着牛油的、热气腾腾的面包卷端到桌上来了。大家都动起手来。福马格里戈里耶维奇的手也就不去做轻侮的动作，却去拿面包卷去了，于是大家照例夸奖起能干的主妇来了。我们还有一个说故事的人；可是这人(夜里不宜提到他)有一肚子可怕的故事，说出来时会叫你毛骨悚然。我有意不把这些故事刊载在这本书里。否则的话，老实人会这样地受惊，以后看见我养蜂人，老天爷饶恕我，大家会像看到鬼一样地害怕。要是老天爷开恩让我活过了新年，让我再出另外一本书的话，那时候我可以讲一些亡灵和古时在我们正教国家里发生过的种种怪事来吓唬一下读者。你们在那里面也许还可以找到养蜂人本人讲给他的孙儿们听的一些故事。只要读者有耐心听下去，读下去，只要我的懒脾气不发作，我敢说，写成十来本这样的书是毫不费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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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外国中短篇小说藏本果戈理》集中展现了果戈理从早年的活泼幽默到晚期“含泪的微笑”的创作发展过程，值得反复阅读，细细品味。

前言

　　俄国大作家果戈理（18091852）的名字对于我们中国读者并不陌生。我国对果戈理的介绍可以追溯到鲁迅先生。他不仅撰文推荐，而且亲自译了果戈理的长篇小说《死魂灵》，又写了与果戈理的一部中篇小说同名的《狂人日记》。果戈理著作的揭露批判的倾向，幽默讽刺的风格，小人物的主题，都透露出作者对他所处时代的现实生活的不满，表现出作者的民主精神和忧国忧民的心绪。这一切恰恰和鲁迅时代的中国作家们的心境是相吻合的。无怪乎自本世纪初众多外国作家和作品被介绍到中国时，果戈理和他的作品对于鲁迅和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产生了更为直接的深刻的影响。

　　果戈理属于十九世纪俄国文学的开创者之列。继俄国文学奠基人、大诗人普希金之后，果戈理被认为是俄国散文之父，是俄国“自然派”文学（今天我们称之为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创始人。他的作品体裁多样，特别是他的长、中、短篇小说和讽刺喜剧，含义深刻，风格独特，推动了以后整个十九世纪俄国文学的繁荣和发展。

　　果戈理生活在一个半开化的时代，俄国还实行农奴制度和沙皇专制统治的时代。当时西欧的资本主义已经相当发达，但是俄国依然闭塞落后。受过西欧思想文化影响的俄国知识界既对现实不满，忧心忡忡，又无力去改变现实，陷入了痛苦和矛盾之中。只有少数极坚强者，自二十年代发动了十二月党人运动，到五十年代掀起了革命民主主义运动，前仆后继，不断寻求俄国改革的出路。果戈理的文学作品客观上为革命民主派提供了有力的批判的思想武器。

　　果戈理本人是一位悲剧性的人物。他以亲手焚毁自己已出版的处女作（长诗《汉斯古谢加顿》）开始其创作道路，又以彻夜焚烧已完成的最后一部著作手稿（《死魂灵》第二部）结束了自己的创作生涯。数日后，他在精神崩溃和绝食的痛苦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然而，果戈理写的却是喜剧，是幽默、风趣、令人捧腹的讽刺小说。笑，是贯穿果戈理作品始终的幕后角色，但这笑绝不轻松，是一种回味无穷的、沉重的、含泪的笑。果戈理把人间一切貌似可笑、实则可悲的畸形现象都集中在一起，加以夸张放大，揭示给读者，让人们从直感的可笑中感受其内在的可悲，从而达到对现实生活中一切不合理现象进行揭露批判的惊人的艺术效果。这便是独特的果戈理的艺术风格。

　　本书所选的《圣约翰节前夜》，可以说是果戈理的成名作。它最初发表于一八三○年二、三月号的《祖国纪事》杂志上。此后，他又陆续写了好几篇同类题材的短篇，以养蜂人鲁得潘柯讲故事的形式把它们串联在一起，取书名《狄康卡近乡夜话》，于一八三一年出版第一集，一八三二年出版第二集。《狄康卡近乡夜话》的特色是轻松、欢快、风趣，果戈理把自己对乌克兰的故乡情浓浓地灌输在这些故事中，他把深深扎根在民间的关于妖魔鬼怪的种种迷信传说写活了。村民和妖怪，姑娘和神仙，真真假假，好好坏坏，都被掺和在一起，构成一幅幅色彩斑斓的图画。普希金赞叹道：“多么富有诗意！多么动人！”《圣约翰节前夜》中的长工彼得罗经不起魔鬼引诱，得到不义之财，娶到了心爱的姑娘，可是却永远失去了真正的幸福；相反，《圣诞节前夜》中的铁匠正直、勤劳、虔诚，不受诱惑，终于俘虏并制服了狡猾的魔鬼，得到了幸福。善恶有报，这是千百年来人民的信念和愿望，也是果戈理在青年时期写的第一部故事集中所表达的主题思想。

　　《旧式地主》、《伊凡伊凡诺维奇和伊凡尼基福罗维奇吵架的故事》和《塔拉斯布尔巴》三篇小说，选自果戈理的第二部小说集《密尔格拉得》(1835)。密尔格拉得是乌克兰的地名，它说明这些小说写的也是乌克兰的乡土人情和传说。但是，时隔三年，果戈理经历了到彼得堡当小公务员的磨难，尝够了一个外省青年在京城底层被人蔑视的辛酸苦辣，对于社会的不合理、不公平有了深刻的感受。天真的浪漫的善恶观念也有了明显的改变。在《密尔格拉得》中，没有幻想的成分，没有神仙鬼怪，有的只是十分真实的人间生活。旧式地主是一对心地善良的老夫妇，两个伊凡也都是小城的绅士，“都是了不起的人”。可是他们的精神面貌却是如此空虚，饱食终日，无所事事。老夫妇俩的生活内容除了吃，还是吃；两个伊凡原是好友，为了小事一桩，竟翻脸成了仇敌，打了一辈子的官司。果戈理用夸张、嘲讽的细节描述，使现实变成了漫画，让读者为书中人物的庸俗、猥琐、无聊感到既可笑，又可悲。在两个伊凡吵架的故事的结尾，作者借着对雨天旅途的描绘，笔锋一转，写道：“诸位，这世上真是沉闷啊！”世上竟会有如此荒唐、愚昧的生活，岂不叫人落泪！果戈理的笑，最终就是这样化成了泪。

　　《塔拉斯布尔巴》不论在主题思想还是在艺术风格上，都和前两篇小说截然不同。它不是对丑陋的现实的揭露，而是对光荣的历史的歌颂；不是对平庸的寄生的地主老爷们的讽刺，而是对悍勇敢的哥萨克英雄们的赞美。这篇小说充满激情，人物性格鲜明，情节动人，读后令人久久难以平静。果戈理说过：“用过去抨击现在，你的语言将三倍的有力。”正是从这样的观点出发，他在同一集子中，以鲜明的对照，收入了这三篇写现实和写过去的内容完全不同的小说。

　　本书所选其他几篇小说，总称《彼得堡故事》。这是果戈理更换题材，以俄国京城生活为背景所写的一组小说。果戈理从一八二八年离开故乡乌克兰来到京城彼得堡，初任官府的小公务员，后与文化界交往，最后专事写作。凭着作家的敏感，果戈理深刻洞察了彼得堡都市畸形的生活。他透过首都繁华的表面，看到了社会的等级差异，贫富悬殊，庸人当道，天才泯灭。彼得堡的中心和骄傲是横贯城市的涅瓦大街，但是这里“一切都充满着欺骗”，“涅瓦大街总是在撒谎”；《肖像》中一个才华横溢的艺术家在金钱的腐蚀下堕落了，彻底丧失了艺术的灵感；《鼻子》用最荒诞的形式嘲讽了官场中那些追名逐利的庸碌之辈；而《狂人日记》则道出了京城最底层小人物的愤愤不平的心声。《外套》是《彼得堡故事》中最著名的一篇，作者通过抄写员巴施马奇金做外套和丢外套的全过程及其心态变化的细微描写，把一个小人物的悲惨命运揭示得淋漓尽致。果戈理的风格日益成熟和深化，到《外套》中，含泪的笑已经发展到了痛苦的强笑，笑的社会批判作用更加强烈，它已成为世界文学中批判现实主义小说的典范。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曾说：“我们所有的人都是从果戈理的《外套》中孕育出来的。”

　　纵观果戈理的中短篇小说，从《狄康卡近乡夜话》到《外套》，经历了一个从浪漫主义到批判现实主义创作方法的演变过程。这个过程与作者本人的生活阅历及思想发展密切相关。果戈理的讽刺艺术才能在这个过程中也日趋成熟。从《狄康卡近乡夜话》中轻松的幽默、乐观的欢笑，到《伊凡伊凡诺维奇和伊凡尼基福罗维奇吵架的故事》中无情的讥诮和“含泪的笑”，到《外套》中通过赤裸裸的真实的描写所引起的痛苦而又愤怒的笑，笑的含义越来越深刻，笑的社会批判作用也越来越强烈。这些中、短篇小说对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流派的形成和发展，起了重要的奠基作用。

　　果戈理逝世已经一个半世纪。然而他的作品至今读来仍不失其现实感，引人发笑，发人深思。难道在今天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像旧式地主、两个伊凡、巴施马奇金、小城市长、“钦差大臣”赫列斯塔科夫……这类人物吗？果戈理在帮助我们去识破他们的真面目。鲁迅先生曾从果戈理含泪的笑中见到了文学作品“振其邦人”的力量，这种力量至今依然十分重要。这也是我们今天再评介、再学习果戈理的目的之一。

　　袁晚禾

　　1994年10月于复旦